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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美丽的地方,叫周家岭

2015-09-11

 

    新宁周家岭麻风村于1957年建成,位于湖南省邵阳市新宁县回龙寺镇。在村子建成之后的半个多世纪里,很少有人感受到它的存在,平淡如水,寂静似石,它甚至没有出现在湖南省邵阳市新宁县的地图上,就像一个失落的遗迹!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麻风病患者得到了有效的治疗,成为了康复者。但是,他们依然饱受社会的歧视,只能继续生活在村子里,村子改称为麻风病康复村。


    2009年2月份,桂林地区的三名营员和日本友好国际工作营(FIWC, Friends International Work Camp)九州委员会的一名营员进行了行政考察。同年的清明、端午期间,均有桂林地区营员回到村子。


    2009年8月夏季工作营,系新宁的处女营,这一期营进行了包括固定楼梯楼板、修建护栏、平整路面、整修厕所、修建楼梯扶手、疏通水沟在内的工程项目以及砍柴、收玉米、家访等家政项目,同时部分营员和皮防院的相关人士一起到回龙镇进行麻风病知识的宣传,旨在让镇上居民与志愿者一起认识、了解、关爱麻风病康复者。


    2009年至今,清明、端午、国庆、中秋、寒暑假等每个节假日都会有营员回到村子陪伴老人,与老人之间的关系由生疏到亲密。现在每次营员进村,到村前的小山坡时,都会大喊,“爷爷奶奶,我们回来啦!”出村时,边走边回头,到小山坡时,总会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回头大喊,“爷爷奶奶,我们还会回来的!”2014年3月,徐金莲奶奶离世,次日晚十多名营员赶回村子,送奶奶最后一程。


    徐金莲,麻风病后遗症明显,右手手腕关节肿大,手指神经损伤不灵活;患有胃病,肠胃不是很好,也会时常头痛;2012年4月摔过一次,中风了,后期恢复较好,但腿部依旧微痛,耳背。生前和王爷爷住在一起,相偎相依,相濡以沫。


    从2009年常来康复村的学生们,记录了和徐奶奶的回忆。


 

 徐奶奶和营员阿牛


    “我们要去帮徐奶奶打扫房间,她一开始不愿意,软磨硬泡了好久才答应。我们打扫的过程中,灰尘乱飞,满布整个房间,叫她出去,可是她很警觉,不愿意出去,后面才搞明白原来她是怕我们偷她的东西。”——2009年8月夏季工作营


    “中秋晚上和老人一起聚餐,放孔明灯,老人那晚很高兴,久久不能入睡,打破了他们早睡的习惯。”——2009年10月国庆访村


    心与心的交流沟通,总能让人开始信任彼此,尔后依赖彼此。

    徐奶奶流泪了,这让我们的心情除了激动外又多了份感伤。虽然我们都听不懂彼此的话,但是却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安静地听着奶奶讲,我们时不时地点头、微笑,这样的感觉,很温馨,很惬意。徐奶奶的右手以前被折断过,手腕关节肿大、突起,所以奶奶的双手不时很灵活。前段时间又不小心摔伤了双脚,行动更加不如以前。唐医生刚刚帮徐奶奶打了针,所以膝盖疼得厉害。她指着膝盖开始哭,像个受伤了小孩,哭得很委屈,看着让人心疼。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边帮她擦去眼角的眼泪,一边帮她按摩膝盖。王爷爷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徐奶奶,眼里是心疼而又无奈的神情。——2012年5月端午


    我们拍集体照。徐奶奶特地换了一件相对新的衣服。——2012年10月国庆


    永远也忘不了到村子时进到王爷爷家的那一个画面。门是掩着的,推门而入,满地的灰、鸡屎,好脏好乱,这和我们以前我们来时那个干净整洁的房子形成了鲜明对比。爷爷看到我们来了泪水布满了面颊,躺在床上的奶奶也哭了,心好酸,好痛,难道这些天他们都是这样过的吗?泪水被我努力的憋在了眼眶里,奶奶真的变瘦了好多,爷爷也瘦了好多。大家简单的扫了一下房子,爷爷艰难的喂奶奶喝水,或者做这做那,虽然艰难可是他还是慢慢的做着。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爷爷变了,或者以前的我并没有发现,现在的他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有一家之主顶起一个家的风范了。以前的他很少讲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听我们说,而现在的他会主动和我们说好多话,也会煮饭,虽然有些事对他很有难度,可是,他就这样默默地、默默地对奶奶嘘寒问暖,看着他们,让我不由得想到了那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那一份相濡以沫让我感动。只是,奶奶虽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严重,但是看着床上呻吟,想说话却说不出的她真的好心疼。特别是喂她吃药或者吃其他东西时,一不小心都可能会呛到,小小的药颗粒,小口小口的果冻,那么小的食物,吃一口呛了几回。那天,静静地陪着,奶奶突然叫我帮她剪指甲,泪水再也没有抑住,他应该记得我寒假的时候帮他剪过指甲,可是心疼的是要是我不来她的指甲要留到什么时候,为什么清明的这几天大家都忘了。还有她的眼屎,爷爷应该不方便帮他把脸洗干净,可是……过了好久,奶奶久不久闭着双眼想睡,现在的她神经好脆弱,小小的声响都会被吵醒。——2012年11月


    “徐奶奶是一个对我们有点依赖的老人,她看见我们来了,会主动叫我们为她干点啥啥的,但是我喜欢这样,因为会得到好多好东西‘qia’!她也很喜欢有人夸她年轻、漂亮,女孩子帮她洗头或者送她新衣服穿时她灿烂的笑容是最好的答复!”还有就是奶奶到处“拉客”去她家qia酒~我也没逃过啊!帮奶奶劈柴时她那张灿烂的笑脸我会永远记得……还有当她抱着更大的木头问我劈得动劈不动时……呵呵,咱人小力气可不缺呀!”

徐奶奶,这次笑的好开心,牙齿缺了多少颗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我还真不知道你的牙齿怎么就缺那么多了?这次家访也没怎么能多陪陪你,只有忙着家政的事情,你才能看到我比较多,看到小柔童鞋拿烟给你,你偷偷背着王爷爷抽烟,还一个劲的笑,然后一边吸烟,一边好享受的表情,抽烟时把裤子烧了一个洞,为不让王爷爷知道老扯衣服下来试图掩盖被烟烧的大方,那表情真的好搞笑。——2013年7月夏季工作营


    “假如我在新宁遇见你,我们一定要带你去看看王爷爷和徐奶奶,看看他们俩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故事,虽然我们彼此话不多,却如‘此时无声胜有声’,很多时候,他们需要的,是我们静静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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